cosplay 足交 泰山书院之念书道—新发现的清代《泰山书院约言》
cosplay 足交近偶于集会上检索到一条遑急良友陈迹:在台北“国度藏书楼”中,藏有一部《泰山书院约言》(系统 号001411954),系墨拓本,经折装册页,凡1册。其书不仅在泰山文件中从未见著录,收录甚备的《中国书院学规》中也付之阙如。是相称有数的书院文件。适友东说念主李俊领博士赶赴台湾访学cosplay 足交,因请其赴馆抄录。百载秘笈,遂重归闾里。今迻录全文于下:
泰山书院约言
子曰:正人博学于文。念书就是以博文也。三坟五典、九邱八索,邈乎远矣。而当世所颂法者,经曰十三,史曰廿二,以及诸子百家、诗古文词,汗其牛而充其栋,学者即欲埋头雪案,奋志芸窗,而卷轴广大,津逮无自,独力难支,废然想返。此固陋寡闻,应承贻诮而不顾也。夫墨守固非通人,而务广究无本色,惟于雄伟之中,而深以精密之功,则罢职有路,驯致匪难。优而游之,渐而积之,淹雅充足,知非异东说念主任也。漫拟六条,试与有志者商之。
一、读经。经虽列为十三,而其原王人不可不深求之。《易》有连山、归藏,《诗》有引言、传奇,《书》有古文、今文,左氏、公、谷所传《春秋》,《周礼》、《仪礼》与《礼记》相贯通。有志念书者虽不成尽览,而于本经之馀,博涉而精取。通经之彦,吾谁与归。
一、读史。上古之史,《春秋》、《尚书》王人是也。汉司马太史作《史记》,其中《礼》、《乐》、《历》、《律》、《天官》、《封禅》、《河渠》、《平准》八书,不惟为著述之根本,亦即为经济之本原。其纪与传,考其事实,覈其东说念主品,知东说念主论世,千古一堂。嗣是而由前后《汉书》至《五代史》,司马温公因其广大,综核而排列之,以纪年事月之例书,敷奏明试之迹,所谓《资治通鉴》也。朱子又效《春秋》书道,分为提要,以寓驳倒,数千百年之事不错抵掌而读。稽古之士不眎为迂远也。
拳交小说一、读古文。汉魏以来,著述朴茂,降及六朝,骈丽为工,唐初也是。昌黎崛起,一振八代之衰。同期有柳子厚,宋有欧、苏、曾、王,各家文集,卷秩无多,精选而熟读之,充腹笥,广见闻,健笔力,资麈谈,其益无尽。明窗开卷,当自有得志时也。
一、读赋。《昭明文选》古今奉为龟鉴,其中无体不备,而尤为赋之总汇。然读之亦自有缓急。古赋不成适用,不错不消读,如《三都》、《两京》等赋是也。其馀各赋定宜熟读,浸淫既久,辞无弇鄙之讥,笔免粗拙之诮。追究之席,当必虚左,慎勿谓壮夫不为也。
一、读诗。诗以应制,则试帖尚矣。然试帖即八股之墨卷也。夫诗有秉性,有录用,辞文复(复字的上头一半,去掉底下的反文)远,要不成于试帖中讨音信也。吟咏汉魏,领其温文憨厚之趣;玩索六朝,摘其簇新雅丽之精。律严法密,三唐可遵;骀荡有味,宋金元足备。夙夜涵泳,当然命意渊博,吐辞深稳矣。
一、建作业。欧阳公分年念书之法,为入门言也。而凡下帷之士,不可不仿其意也。如每晨读某书,日中读某书,午后、灯下读某书,各就其性之所耽,力之能到。立定一日之程,毋夸多斗糜,毋见异想迁,始不畏难,中不远隔,循循而进。日计不及,月计则有馀矣。夫一篑不错成山,亦眎进之者若何耳。
以上各条,既非泛论人命,亦岂高远难行,诚能依此肄习,自有资深居安、摆布逢源之乐。出为经济名臣,处为矜式硕士,顾不伟与?愿学者共勗之。
辛卯冬月望日 书于泰山书院斋房 长安 李品镐
此部《泰山书院约言》字体为楷书,墨拓,每折页20.6×10.3公分,裱于30×13.7公分纸上,页6行, 行14-15字。清册落款为《李品镐字帖》。推想原文应是镌之碑石,后东说念主摹拓剪裱而成。所言“泰山书院”,并非宋代孙复、石介所建之“泰山书院”,而是清代乾隆年间新建之同名书院。乾隆二十九年(1764)泰安知府姚树德、知事程志隆等,因泰城青岩书院渐就倾圮,遂在城西汶阳桥(今泰城上河桥)畔购买民舍,别建堂宇,仍落款泰山书院。程志隆撰碑记称:“余承乏是邑,别想以振起之。维时前郡守李公(湖)相与谋建书院,粗有成议,寻于二十八年秋,调任大名,未遑蒇事。姚公(树德)继守是郡,爰承前议,率属捐俸,购宅于城西,命余董其役。于是拓而广之,葺而新之。凡正门、重门、讲堂、书舍致使庖湢、廪廨,莫不具修。复于讲堂东偏筑室以祠三贤(祀宋儒孙复、石介、胡瑗)。阅数月而工竣,又以经费储偫,顶多端正,延明师,集诸生修业其中。仍颜其额为泰山书院。阅来岁,姚公调任济南。今郡守宋公(文锦)政成之余,辄以崇文教为急务,因复裕理经费,为久远计。时以公余召诸生讲学,亹亹不倦,而泰山书院之名日益著。”(清程志隆《重建泰山书院记》,清《泰山志》卷十三《郡邑志》)
《约言》作家李品镐,就是这次书院诞生的积极投入者。品镐其东说念主,民国《咸宁长安两县续志》卷十和《文苑传》载:“李品镐,字西京,(长安东说念主)。乾隆辛酉拔贡,官山东肥城知事。京师宣武门外咸长会馆,即品镐与刑部主事马玉图、周延儒、化州知州呼延华国所创修者也。品镐工书,效法赵(孟頫)、董(其昌)而自出一家,有《凹砚斋丛刻》,今存。”乾隆中其曾先后知肥城、泰安等县。光绪《肥城县志》卷七《职官志》“(乾隆二十八年任)李品镐,陕西长安县拔贡。”说念光《泰安县志》卷一之下《职官表》:“李品镐:陕西长安东说念主。拔贡,乾隆三十三年任。”其东说念主工书道,今西安碑林中尚存所书碑记多方。程志隆《重建泰山书院记》,亦由品镐书丹。《岱览》卷十六《分览四·岱阳之西下》云:“《重修泰山书院碑》:右知事程志隆撰,李品镐真书。乾隆三十年七月勒今书院大门内。”《约言》就是李品镐于乾隆三十六年(辛卯,1771),为请示诸生念书、治学而作的一卷“学习大纲”。
“约言”也作学约、学则、学箴、规约、训规、讲规、会规等,其制始于宋代,最著者当推南宋朱熹之《白鹿洞书院揭示》,后由宋廷颁示全国学府,产生瑕疵影响,因之后世仿作家甚众。对于此类学约内容,左证盘问者之追忆,约有三端:“一是建设办学、讲会之主意,宣示书院讲解的方针,为诸生诞生鹄的,为同仁建设方针,意期欢叫高远,养成正确的东说念主生想象。二是规章进德立品、修身养性的尺度和纪律,既多感性之分析与劝戒,更重日用伦常表率的建立,言者谆谆,无非是想为学者提供更多至善达德的匡助。三是指令念书、治学的门径和纪律,多为山长半生攀高书山、畅游学海训导的追忆,言出肺腑,语凝心血,无论是正面的指令,如故反面的戒饬,王人得视作书院讲解实施训导的表面结晶。”(邓洪波《中国书院学规·绪言》,湖南大学出书社2000年版,第3页)而李品镐所作,则属第三类,即念书纪律与治学门径的启迪。
李氏《约言》之大旨有二:即规律渐进,详情学习纪律;比物连类,开列书目指南。异常在念书诱掖上,作家确有心得。如暴虐“读经”应专精也曾,兼及群经;“读史”于《史记》而外,尤重《通鉴》,而朱熹《通鉴提要》又《通鉴》之津梁,“数千百年之事不错抵掌而读”;“读古文”特重唐宋八家,谓“精选而熟读之,充腹笥,广闻见,健笔力,资麈谈”;“读赋”则指出精读《文选》中小赋,“浸淫既久,辞无弇鄙之讥,笔免粗拙之诮”,“读诗”则深鄙试帖一体,暴虐兼涉汉唐宋元,不主一家,“夙夜涵泳,当然命意渊博,吐辞深稳矣”。临了暴虐分年计程的念书道,“立定一日之程,毋夸多斗糜,毋见异想迁,始不畏难,中不远隔,循循而进”。全文言朴意显,不故作渊博,不高深莫测,诚为初泛学海者的指南一针。
不外李品镐所盘算的“念书指南”,也有其不及之处,即阻遏了对“经世”之学的眷注。清代以后,各地书院日趋官学化,乾隆新建的泰山书院,已削弱了北宋泰山书院孙、石诸东说念主“虽在畎亩,不忘全国之忧(欧阳修论石介语)的经世心扉与想想矛头,一造成“承平高第为山长,勿漫清吟《庆历诗》”(赵东暄致赵国麟诗)之留神严慎(康熙五十三年,山东巡抚蒋陈锡将赵国麟青岩义舍改为书院,虽披露官府对私东说念主讲学的汲引,但此举同期也进一步将之纳入官学体制,淡化书院闲散学风。此为泰山书院史之一大变局,容另文详陈)。故其为诸书开列高文典策中,竟无经世致用之篇。可作对照的是,说念光五年(1825)陈寿祺《鳌峰崇正讲堂规约八则》“择经书”中所论除通行经史外,特标出“经济之书”:“经济之书,则《通典》、《文件通考》、《续文件通考》、《大学衍义补》、《想辨录》、《读史方舆纪要》、《郡国利病书》、《农政全书》、《行水金鉴》、《武经纂要》、《虎钤经》、《荆川武编》、《筹海图编》、《纪效新书》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、《明臣奏议》、《大清会典》、《皇朝三通》、《御纂律吕正义后编》、《御制数理精蕴》、《御制仪象考成》,是以见告古今,可施实用,此王人问政之津梁也。”(《中国书院学规》第83页)其取径远较李品镐所列为广,这也曾世目光的阻遏,恰为此篇《泰山书院约言》之遗憾场地。
周郢:山东泰山学院泰山盘问院盘问员